卫明言在袖子里掏了掏,掏出了那针来。 “蠢货,手给我。” 卫金看着那悉的,一看到就想起了疼痛的针,只觉得上次被扎到的指尖反的疼痛起来,“爸,爸,我错了,你别扎我……” 然而他的父亲还是那么的冰冷不近人情,“手。” 年轻人苦着脸,颤颤巍巍的,把手伸了过去。 “嘶——” 卫明言掏了掏,掏出一个绑着红线的小木人,将蠢儿子的血滴在了上面。 卫金又疼又好奇,一个劲的盯着那个木人看。 正在迟疑着要不要问的时候,手上就被了针,他一脸茫的抬起头,“爸?” “乖,用这个,在钱妙手上滴血,滴在上面。” 卫明言温和笑着,又把小木人也了过去。 “爸你为什么不自己去……” 卫金刚问出口,就听见父亲淡淡的声音,“钱妙是你媳妇我媳妇?” 他脸因为疼痛皱成了一团,受气包一样的,可怜兮兮弱气道,“我媳妇……” “爸,你好歹让我把七七抱走,她一直都是跟着妙妙睡的……” 卫明言挑了挑眉,“七七是你孙女我孙女?” 卫金左手一针,右手一个小木人,迟疑道:“你孙女……” “那不就得了,晚安。” 第129章 神(20) “爸, 那我这个木人放在哪啊?” “搁在桌子上。” 门被轻轻关上了,卫金站在门外,看着手里的针和绕着红线的小木人,不是很甘愿的挪动着脚步,到了房中。 钱妙听到卫金的话,主动伸出手去让丈夫用针扎住血来。 自从女儿一天天长大,她就越来越公公,当初如果不是他算出了女儿的出生期,赶过来帮忙,那天鬼门关,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 钱妙这段时间坐月子只能躺在上,因为公公的事情,特意在网络上仔细查了查,虽然各种类型的都不一样, 但也让她越发的敬畏自己这个神公公了。 现在想想,两人刚刚见家长,卫明言就说他们水火不相容,她那时候只以为卫金父亲真的只是一个坑蒙拐骗的神, 气的差点没有当场怼。 当然, 就算是没有怼,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, 两人瞒着家长领证, 卫明言大发雷霆将卫金赶出家门,钱妙那阵子只想着卫明言本没有儿的心, 算的东西也不准,见了面必定说不了两句就翻脸,只是勉强维持着一个面子情而已。 钱妙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,丈夫一分钱不带的被扫地出门,他们还要收拾公公留下来的各种烂事,她还维持着面上的和谐,已经非常能忍了。 ——但这一切,都是建立在卫明言是一个连半桶子水都没有的神上的。 卫金的父亲,她的公公,是一个世外高人,算命一算一个准。 那么之前的那些,让钱妙心里委屈又怨怼的事情,就统统有了一个解释。 他不是故意破坏姻缘,是真的算到了她和卫金水火不容。 仔细想想,一个父亲,算到儿子如果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会有生命危险,他怎么可能不阻止。 而当阻止无效,儿子跟着钱妙结婚了,又怎么可能不生气。 都到了这个地步,还怎么给儿媳妇好脸看。 钱妙完美的在心中将曾经发生的一切解释通顺了。 她也快速的给公公反常忍着嫌弃来看她,还让他们回家找了理由。 因为七七。 以前都说老人都是隔辈亲,钱妙还不以为然,但这次她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隔辈亲。 她公公,平常要么就是端着一张脸,要么就是嗤嗤嘲讽的笑,就连给人算命都是一副‘算不算,不算拉倒’的样子,可对着她的女儿,小七七,却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。 天知道钱妙第一次看见卫明言抱着孩子小声哄她睡觉是个什么觉。 也是,她这个儿媳妇之前顶撞了不少次不说,两人还差点闹翻,要不是有着这个小孙女,卫明言怎么可能来看她。 对待这个被自己误会是胡编造神的公公,钱妙心中是有一点敬畏再加上一点愧疚的。 卫金一拿着针和小木人进来说他爸要钱妙的血,钱妙本没有多思考就伸出了手指。 这针真的扎的人很疼,钱妙努力忍住痛声,微微皱着眉,看着丈夫将殷红鲜血滴在了小木人上。 说来也奇怪,上面原本还存留卫金的血,但钱妙的血也滴上去之后,两人在一起的血迹便像是融合了一样,渐渐淡了下来。 不出十秒钟,你两滴血,已经彻彻底底不见了。 卫金见过一次这样的景象倒不是很惊讶,钱妙却是不可思议的睁大眼,反反复复去看他手上的这个小木人。 “这个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?” “不知道,反正爸说让滴血在上面。” 夫两个对着小木人研究了一会,实在想不通可以干嘛,只好按照卫明言的吩咐将它放在了桌子上。 *** 奇怪的是,今晚,钱妙和卫金都做了同一个梦。 他们梦见自己正在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场,努力的挖掘着什么,挖着挖着,卫金先直起,两人一起看着被挖出来的小女孩。 她闭着眼,面略微有些苍白,看得出来五官是很致的,正在沉沉入睡着。 “这是?” 梦中的钱妙是疑惑地问了,卫金挠挠头,“好像是个小姑娘。” “这么小的孩子,怎么在这呢?” 钱妙还记得自己刚刚生了女儿,看见这么个可的小女孩,顿时母大发,她让卫金将人抱回了家,自己兑了水给小姑娘洗澡。 小姑娘一直闭着眼,梦里的钱妙也不介意,她小心的帮洗完澡的女孩换好干净好看的衣服,吹好头发,还扎了个小辫。 等到好了,她又张罗着要买好吃的给这么可的小姑娘吃。 卫金买了很多水果,摆放在茶几上,钱妙小心翼翼扶着小女孩靠在沙发上,柔声道:“醒醒,醒醒,吃东西了……” 于是小姑娘慢慢睁开了眼,她的睫长长的,一双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。 她醒了,还是没说话,但却出了一个让夫两个心都软了的甜甜笑容,脸颊酒窝若隐若现。 钱妙看着这样可的小女孩,说话也轻声细语下来,仿佛生怕会吓坏了她一样,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 “还记得家住在哪里吗?阿姨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?” 肤白皙的小姑娘沉默着摇了摇头,无论钱妙怎么小心哄着都不肯说话。 没办法,她只好拿起桌上的水果递给她。 卫金下了面,三个人坐在餐桌上,钱妙看向大口大口吃着面的丈夫,又看了看斯斯文文,秀气小口咬着面条的小女孩,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。 “真可啊这孩子,要是我的孩子也是这样就好了。” 小姑娘正咀嚼着的嘴巴一顿,眼睛更加亮了起来。 钱妙越看这个小女孩越喜,等吃过饭,她就带着小姑娘坐在沙发上。 她还惦记着要给自己女儿丈夫织衣,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织,小姑娘不吵不闹,乖乖巧巧的坐在一边看着她动作,白净的小脸上是认真。 钱妙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卡通米老鼠,哄着她问,“马上要到秋天了,阿姨帮你打个衣好不好?” 面容漂亮的小女孩像是十分开心的点了点头,眼中是期待。 于是钱妙开始重新打衣。 她这个人,从小就是劳碌命,也不玩个别的什么,平时闲下来的就喜织衣给家人,但结婚这么长时间,给丈夫织的衣怎么着也有小半柜子了,现在突然让她给一个这么可乖巧的女孩打衣,这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。 钱妙一直在织衣,需要线的时候,身旁一直乖乖坐着看的小姑娘就会递过去,还会端水给她喝。 梦里的钱妙心情始终保持着愉悦,毕竟这么乖还长得这么可的孩子真的是不多见,越是喜,这心里就越是遗憾。 这么好的孩子,要是他们家的就好了。 等到衣打的差不多的时候,钱妙站起身,拍了拍手,“好了!” “来,试试!” 她开心的正要给面前的小女孩试衣服,铃铛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 铛—— 铛—— 钱妙莫名就知道该走了,她心里很不舍得的抓紧了小姑娘的手,“阿姨要走了,你跟我一起走好吗?” 小女孩惊喜的出了一个软软笑,她小小的手被钱妙抓着,两人一起打开门走了出去。 ——钱妙睁开眼,看着洁白的天花板,下意识的动了动右手掌心。 那里,仿佛还残留着温度。 卫金也慢慢睁开了眼,他打了个哈欠,懒洋洋的道,“不知道是不是太想七七快点长大了,我昨天梦见了个好看的小姑娘,也就六七岁的样子,陪着你在沙发上打了一晚上的衣,我就在一边看电视,她还给我递水果……” 钱妙眼中茫渐渐没了,她想到什么,猛地转头看向了还和昨晚姿势一样,被好好安置在桌子上的木人。 *** “她入你们梦了?”卫明言坐在台上,拿着木头人仔细雕刻着它的脸。 “去的也太早了,我连嘴巴都没雕出来,又不能说话,去找你们干什么。” 虽然早就有了猜测,可钱妙还是肚子的疑惑外加一点点的惊惧。 “爸……”她小心翼翼的问,“这个,到底是什么啊?” “寄生的地方。”卫明言吹了吹木屑,淡声道,“她死的太惨,不能轮回,我就先让她跟着你们,本来说跟着七七的,但她太想要一个爸爸妈妈了,我就说让她试试,如果你们喜她,她就跟着你们。”zzwtwX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