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之前,卢栎就觉得摘星很神秘,但这人对他们没恶意,又有赵杼看着,他便没多问,但现在……他该去问问赵杼了。 赫连羽与沈万沙距离并不远,却不知道是人群阻隔,还是他们对身边姑娘太上心,竟然谁都没发现谁!胡薇薇有种诡异的着急情绪,“主子,咱们要不要去提醒少爷?” 卢栎思考片刻,“暂时不用。” 今时间特殊,沈万沙最近情绪起伏频繁,过多刺不好。少爷对摘星很不客气,甚至有些颐指气使,但他对摘星很信任,也很依赖,可能心里没转过弯,一旦意识到,就不一样了。 若是因为摘星和别的女人亲近,引发这个点,情况就更加不妙了。 “若一会儿柴郡主招你过去,你帮忙看着,最好别让少爷看到摘星。” 胡薇薇立刻领会卢栎意思,事情是要解决的,但必须以不伤害少爷的方式解决,“是!” …… 时间一点点过去,越来越多的人骑上马,奔向树林,远处高台上只剩皇上御驾,伴驾文官,女眷搭棚,以及部分留守士兵。 胡薇薇心,“主子,咱们也进林子?” “好。”卢栎微笑应声。 憋了一个冬天,卢栎参与猎,是真的想放开了玩一趟的。一年之计在于,今年要做的事情很多,他需要好好放松一下,发大脑活力,内心斗志,好努力去做计划中的事…… 不得不说,猎这样的场合,女汉子胡薇薇是个大杀器。 她今穿了一身火红箭袖骑装,有烈焰红,有有有大长腿,再加上挽弓箭的飒英姿……嗯,她还会使鞭子,一青鞭呼啸风中,几乎被她打出花来,可想而知,这样的姑娘得多引眼球。 卢栎一边骄傲,一边提醒胡薇薇,“能参加猎的,身份地位应该都不错,你可以考虑考虑夫婿之事。” 他说这句话时,正好经过一行十人的围猎小团体,个个都是年轻人,看到胡薇薇眼睛都直了,口水了一地。 胡薇薇秀眉一扬,“想当姑夫婿,得先打得过姑!”她一边说,一边凶残伸手,把路过的大树掏空了一大块。 年轻人:…… 卢栎:…… 这次领导护卫小队的是邢左,邢左年纪小,相貌清秀,格直白坦率,胡薇薇对他印象很好。两个人都玩,卢栎又喜身边人热闹,二人索比了起来。胡薇薇格女王,邢左又有些蠢萌,这两个人搭配,一路上简直都是笑料,卢栎笑的肚子都疼了,玩的非常过瘾。 直到休息时间。 骑马打猎过足了瘾,卢栎有些累,一行人找了个光充足,位置清静的地方休息,谁知没一会儿,附近就来了人。 邢左趴在地上听动静,听完大眼睛忽闪,声音清脆,“回王妃,来人不少,可能有三四十个!” 都说了不要叫王妃…… 卢栎抚额,说过多少遍,这孩子就是不记得,他只好当做没听到那声王妃,神情淡定,“嗯。” 密林虽大,但这么多人,总有偶然碰上的时候。人可能是经过,也可能是累了休息,若照面,就客气打个招呼,若不照面,自由行事便可,卢栎并不打算回避。 谁知来人正在吵架。 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后,一声暴喝传来,“瞿九你给我站住!” 卢栎好奇的看向来人方向。 来人两组,一组黑马带头,上面坐着个身高腿长,阔额高鼻,相貌堂堂的年轻男子;另一组白马带头,上面坐着个肤白眼细,面容俊俏的公子。 高个子的黑马组跑在前头,肤白的白马公子组跑在后面,白马公子此刻气急败坏,喊着身边人把黑马男子给拦下。 所以这高个子……应该是瞿九了。 瞿九一直不停,白马公子气的搭弓箭,直直冲着黑马上的人!他身边下人赶紧给拦住,“公子使不得——可不能出人命!” 白马公子细眼一斜,戾气飞涨,“那你们倒是给我把人拦下来,不疼不的追算是怎么回事!我告诉你们,今我必得教训这瞿九,你们拦不下他,我就死他!” 此言一出,他身边护卫无法,有那武技高超的,只得飞身上前,去拦瞿九,“九爷,得罪了!” 瞿九鞭子一甩,“让开!” 那人不可能让,直直朝瞿九攻过去。他招式只为制人,并不想伤人,但瞿九身边护卫哪容得主子受欺负?立刻出手,两边就打上了。 主子身份地位特殊,做一些事会顾忌,下面的人就没忌讳了,打斗起来不留手,很快见了血。 瞿九眉紧皱,突然勒马停下,“都给老子住手!” 他停下,也发了话,细眼白马公子也适时追了上来,两边护卫队就住了手。 白马公子催马上前,笑着,“你跑啊,怎么不敢跑了?” 那表情得意的……瞿九呸了一声,“你以为我怕你!” “不怕跑什么!” “老子看到你这小白脸模样就恶心的想吐,不想看不行啊,”瞿九大咧咧挖了挖耳朵,吹掉指尖上的耳屎,神情嫌弃,“说话声也恶心的让人生耳屎!” 白马公子准备冲上前动手,瞿九又笑,“不怕爷爷吐你一脸,就快点过来嘿!” 白马公子面铁青,干脆退后,再次拉起了弓,直直冲着瞿九心脏。 瞿九浓眉高挑,神情变的严肃,“你敢!” 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 二人正在对峙,一阵急促声马蹄声传来,又过来一个小队,领头的骑着棕马,绿豆眼,蒜头鼻,又胖又黑丑,气吁吁,“你们倒是等我到了再打,我好给你们评胜负!” 高个子瞿九冷哼一声,“关你怎么事!” 细眼白马公子却嗤笑,“怎么,怕了?我告诉你,咱们这事要说不清,今天我就把你死在这,还就让别人眼睁睁看着,我说话算话!” 黑胖子拿帕子擦完汗,嘿嘿的笑,“要我说,清楚这事,简单!” “不就是那只鹿身上有两箭,你说猎物是你的,他说猎物是他的,怎么都分不清么?即分不清,瞿九把猎物带走,换了谁都不干。你俩不如比试比试,谁箭术高强,猎物就是死于谁手,怎么样?” 黑胖子绿豆眼冒着光,“胜者技高一筹,败者心服口服,这么多人亲眼见证,你们……敢不敢比?” 这人一点也不像来劝架的,倒像起哄架秧子拱火。 卢栎眉头微皱。 瞿九冷嗤一声,“比就比,怕个蛋!” 白马公子瞪着黑胖子,“你说怎么比?” 黑胖子胖胖手指指向远方大树,“让你们最心的属下站在那里,头上顶点东西,能中东西不中人,就赢。” 瞿九面突变,“不行!那可是人命!” 白马公子却笑了,“怎么,没信心?对自己箭术没信心,还是对属下没信心?” 黑胖子笑眯眯补充,“若都能中,下人头上的东西就要换,越换越小才刺。” …… 卢栎见邢左眉拧成一个疙瘩,问他,“你可是认识这几人?” 邢左点点头,“高个子叫瞿元正,家中行九,人多唤瞿九;狐狸眼叫薛俊达,薛家嫡长子;黑胖子叫郭。” 卢栎对瞿这个姓很,“瞿九……是瞿家的人?” “嗯,是长房嫡幼子,”邢左指着另外两人,“薛家女儿多貌美贤淑,姻亲力量很大,王妃应该听过;黑胖子郭,是寿安伯郭威唯一嫡子,哦,寿安伯郭威生母与肃王妃是姐妹。” 卢栎大脑迅速转动,之前听过看到的资料内容浮现拼接……这三人,身份地位皆是不俗,各有各的强大之处,怪不得下人们不想让他们对上。 “那个薛俊达忒不是东西,”胡薇薇呸了一口,眸微厉,“以前在上京卖身葬父的时候,我遇到这人一次,他喜对女人施,好像不打别人分身立不起来似的,祸害了可多姑娘!” …… 他们一行人低声说话时,对峙的三方还在吵架。 瞿九坚提议另外的比试方法,“我们可以比猎到的猎物大小,数量!” 薛俊达笑,“你不如承认自己就是怕输?没关系,只要你把我那只鹿上来,承认自己错了,跪地求饶,我就放过你。” 瞿九怒目,“不可能!明明是我中的!” 薛俊达冷哼,“那就比!” “不!” “比!” 黑胖子郭笑眯眯,“比打猎也不是不行,但你们俩再次中同一只猎物怎么办?” 现场陡然一静,瞿九瞪着郭,“你是来帮他的?” 郭笑眯眯,“我谁都不帮,只以事实说话。” 薛俊达细眉高高挑起,“废什么话!到底比是不比!” 瞿九气笑了,手中鞭子指向这两个人,“公平竞争我不反对,但——我不与你们这等荒唐之人为伍!” “哦,这是嫌弃咱们品行不端了。”郭看向薛俊达,角笑意似有深意。 薛俊达眼角动两下,“怎么,我荒唐,你瞿九就不荒唐了?是谁一掷千金,只为见瑶情姑娘一面?” 瞿九面顿时黑了,“我那只为救瑶情姑娘离苦海,与你们这些好之徒不同!” “啧啧,真是个热血汉子,不过可惜了,”薛俊达正了正发冠,语调高扬,“瑶情姑娘就是喜我这样一掷万金,有财有貌又有才情的公子哥呢……哦,忘了告诉你,其实光有钱也可以,比如郭小伯爷,也是瑶情姑娘的入幕之宾呢!” 郭笑眯眯拱手,“过奖过奖,说起来瑶情姑娘的确可人,那肤,那,那腿……” “闭嘴!”瞿九像是在控制自己脾气,深呼一口,不再与这些人为伍,让护卫把之前那只鹿丢出来,转身就走。 薛俊达却再次拦住了他,“怎么,这就认输了?” 瞿九冷笑,“非是认输,而是与你这样的人比试……不值得。起先是我想错了,不过一只鹿,你说是你的,便是你的罢,这样的东西,我想打多少,就能有多少。” “与我比试跌份儿?”薛俊达突然声音尖厉,“你们瞿家又高贵到哪去?你爹,你那些叔叔们,与家中寄住的远房表妹整调情狎玩啊——” 随着一声尖叫,薛俊达突然掉下马来。 他捂着高高肿起的脸,神情鸷,“你、竟、然、敢、打、我!” 瞿九重拳还未收起,面上表情前所未有的愤怒,“不准说我姑姑!” “呸!”薛俊达吐一口血沫,“你那姑姑是什么好鸟?仗着长的好看,四处勾搭,入幕之宾估计比瑶情少不到哪去!” “干你娘的住口!”瞿九跳下马,与薛俊达打成一团,两边护卫很快加入战局,场面相当混。 …… 卢栎手缓缓握拳,目光冰冷,“住在瞿家的表姑娘,瞿九的姑姑……”不就是他娘亲苗红笑! 胡薇薇气的话都没说,着脸‘嗖’的就冲过去,揪住薛俊达就揍。ZZwTWx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