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和邢子航情并不深厚,他是通过陈士铭才认识对方的,最初大家在一起吃了几顿饭,然后又出来聚过几回,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。 其实钟对邢子航本就不太了解,只知道他是个摄影师,因为工作需要经常世界跑,但有一点钟却很明白,邢子航喜陈士铭,而且还喜得死心塌地的,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单身守在陈士铭身边。 钟从陈士铭口里得知,他们两人是发小,一起从小学上到大学,彼此悉得连对方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,是那种即使长时间不见面情却依旧如故的好朋友。 陈士铭在童年时期,曾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往事,所以他不喜别人碰他,十分抵触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,这也是他三十二岁还打着光的原因。 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乏追求者,他也谈过几场恋,最后却无疾而终,大多都忍受不了他的怪病。唯一一个打算尝试着包容他、接纳他的恋人,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离他而去了。 大概是觉得自己实在不合适谈恋吧,近几年来,陈士铭一直没动过找对象的念头,毕竟没有谁忍受得了柏拉图式的神恋。 别看陈士铭外表斯斯文文的,如果谁触碰了他的底线,他立马翻脸不认人。而在他所认识的人中,也只有邢子航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极限。 因为重视邢子航这个朋友,对方每次对他做出亲昵的举动,他除了炸炸,一般都忍下来了。 他曾经困惑过,他们明明是好朋友,为什么邢子航总是做一些暧昧的事情,邢子航却说,这么做是为了帮他克服心理上的影。而这个解释他倒也能够接受,只是他对邢子航的触碰仍然有些抗拒。 钟虽然看出了邢子航的心事,但他不想干涉别人的情。 既然邢子航自己都没打算说出来,他又何必去多那句嘴呢? 况且陈士铭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,他怕他点明了,会毁掉这两人几十年的友情。 不过他又有点替邢子航到着急,就陈士铭那种一碰就炸的子,你想跟他耍氓都不行,如果等他自己慢慢开窍,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。而且邢子航这人太过温柔了一点,什么都依着陈士铭,简直把对方当成儿子一样宠着。钟觉得他应该也是怕挑明之后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,所以宁愿默默地付出,偷偷地着,也不愿把那句话说出口。 唉,真是纠结。 钟再次将视线挪回到袁一身上,懒得去关注那两人,看着就揪心。还是自己的小男朋友最可,单纯简单不做作,咋这么讨人喜呢…… 袁一这一觉睡得很踏实,直到大家玩尽兴了准备回家的时候,他才悠悠转醒。 几人走出酒吧,纷纷告别后,钟拦下一辆出租车,带着袁一坐上了车。 向司机报出袁一家的地址,钟打算先送他回去,可袁一却坚持让司机把车朝钟家开去。 夜已深,整座城市沉寂了下来,没了白天的喧嚣。 出租车快速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,留下一路的风声。 车内后排座上,两人依偎着坐在一起,身贴身,腿碰腿,如同连体婴儿一般。 钟抬起手戳了一下袁一的脑门,眼里闪过一丝戏的光,“你准备送我回去的么?” “不是。”袁一瞄了瞄自觉帅气的恋人,又垂下眼帘,小声吐出几个字,“我去你家睡……” 瞧着他这副害羞的样子,钟情不自地伸出双臂将他圈紧怀里。 钟喜抱他、亲他,对他做许多亲密的动作,而这些动作往往都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而产生的,完全不需要大脑的支配,只是靠着腔的意,身体便能做出了相应的反应。就像人们听到节奏强烈的音乐时,手脚会跟着打节拍一般,是一种本能的反应。 当变成本能,正如饿了要吃饭,渴了要喝水一样,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且无法改变的。 …… 将下巴搁在袁一的肩头,钟在他耳边吹着热气。 “宝贝,怎么办?我很苦恼。” “苦恼?”袁一到莫名其妙,却又很担心他,“苦恼什么?” “我发觉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,我害怕有一天你会不会突然不要我了。” 听着他这可怜兮兮的声音,袁一有点想笑,咬了咬嘴皮,才把笑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。 扭头亲吻他的脸颊,袁一笑道:“你瞎想什么呢,我怎么会不要你。” 说完,为了表忠心,袁一红着脸丢出一句话,“回去随你折腾啦。” 耳畔响起愉快的笑声,袁一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,随后一只大手从后背滑到他的股上,用力捏起来。 “是吗?说话要算数哦。”钟似乎又恢复了往的痞气,声音听上去气的。 “是的是的,你别我股。”在外面做这种羞的动作,袁一到很不好意思,车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,还有一个司机大叔呢! 可钟耍起氓来本不分场合地点,他越越带劲,忽地抬气头,猛亲一口袁一的嘴。 而后瞧着袁一那张被得红的嘴,他坏笑道:“等会我要它帮我含着。” “……”袁一嘴角一,装作听不懂样子默默地别开了脸。 怎么有种挖了坑自己跳的觉?? 第52章 坦白 从车上走下来,袁一发现司机大叔看他们的眼神有点怪怪的,就像在看稀奇似的。 好吧,作为一对同情侣,袁一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太过高调,太不注意影响了,以后应该收敛一点,特别是钟那家伙,整个儿一禽兽,随时随地都能发情,必须好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。 袁一正这么想着,钟又像个狗皮膏药般黏了上来。一米九的大块头居然将重量全在袁一身上,袁一觉自己就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,双腿猛地向下一沉,差点跪在地上。 “你好重啊!我扛不住了!”袁一受不了地大喊。 “你就这么点能耐?一身都白长了么?”钟笑着揶揄,接着牛哄哄地嚷了一嗓子,“看我的!” “看你什么?诶?啊……”袁一话还没说完,脚下忽然悬空,整个人被横抱了起来,耳边同时响起钟惊讶的叫声,“天呐!你怎么这么重?!我靠我靠我靠!!我、好像要抱不起了……” “喂喂!你别放手啊!抱紧、抱紧啊!”袁一拼命地搂着他的脖子,只觉得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,似乎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…… “宝、宝贝,你真的要减肥了!!” “啊啊,不要啊——” 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两人相拥着滚在地上,钟用身体及时护住了袁一,后背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,惊起一阵尘土飞扬。 随即,一串魔的哄笑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。 “啊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这笑声出自司机大叔之口。 大叔将身子探出车窗外,眼睛盯着摔倒在地的二人,笑得浑身发抖。 “嘿!你俩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?太特么搞笑了!” 趴在钟身上的袁一捂脸,好丢人啊…… 被小胖子仰面在身下动弹不得的钟,甩去一个刀子眼,“车费都收了,你怎么还没走?专门留在这儿看我们的笑话么?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!” 司机大叔撇撇嘴,将身体缩回车里,丢下一句话,启动了汽车。 “谁叫你们秀恩了?秀了一路还嫌不够,这下尝到苦头了吧?活该!” 钟:“诶诶诶,你有本事别走,不服气你也秀一个给我看啊!” 司机大叔懒得理他,出租车一个大甩尾,掉头绝尘而去,只留给他们一个车股。 钟抑扬顿挫地“靠”了一声,“你当你是兰博基尼啊!” 袁一抬起头,冲他咧嘴笑了,“老板,你好逊啊。” 钟抬起双手他的脸蛋,“明明是你太重了好不好!我怀疑你快突破200斤了!” 袁一讪笑着否认,“没有没有,大概160吧……” 钟不可思议地怪叫,“你再长长都要赶上我的体重了,可我比你高二十公分!” 袁一垂下眼皮,闷闷道:“你是在嫌我胖么……” 钟大玩变脸,换上一副正经脸,含情脉脉凝视着他,“怎么可能?宝贝,来,亲一个。” 袁一不吃这一套,一巴掌拍在眼前的俊脸上,“走开!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语气有多夸张?分明就是嫌弃的意思!而且你只比我高十几公分!” “哎哟,宝贝,你对我误会的太深了,看来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以证清白。” 钟冷不防地扣住他的后脑勺,送上一个火辣辣的吻…… 袁一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,慢慢的,嘴里发出软糯的唔唔声,两三下就被吻得服服帖帖的。 两人一吻上就停不下来,他们躺在地上吻了一会儿,又爬起来朝家里走,走几步了亲两口,一路走走亲亲迈进家门,连灯都顾上不开,钟那滚烫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下来,他拥着袁一走到沙发前,直接将人扑倒。不安分地到处摸一气之后,他俩着气,毫无章法地解开对方的扣…… 忽然,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,突兀地扰了一室的情。 声音是从钟的荷包里传出来的。 钟不予理会,一把扯掉了袁一的内。 可那铃声不间断地响个不停,大有你不接它就会永远响下去的趋势。 袁一拍了拍钟的肩膀,“接一下吧,也许有急事呢。” “见鬼!”钟单手撑起身体,掏出手机一看,是个陌生号码,接通后略微烦躁地问,“谁啊?” 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,钟揪起眉头,嗯了两声,把手机递给袁一,“找你的。” “找我?”袁一一脸诧异地接过手机,耳朵刚贴上去,陆越泽那低沉的嗓音透过无线电波传了过来,“袁一,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?” 袁一微微一怔,此时已是凌晨整点,他没想到陆越泽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。 在他的心目中,陆越泽一直都是稳重可靠,值得信赖的,他每次听到那道厚重沉稳的声音都有一种莫名的踏实。可今天他竟然有些排斥,他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,不想和这个人说话。追其原因,大概从他知道他们关系的那一刻开始,陆越泽在他心里树立的高大形象便轰然坍塌了。 问话再次响起,“袁一?你在吗?怎么不说话?” 袁一回过神,“在,手机应该是没电了吧,我没注意看……” “嗯,你们还在外面玩吗?” “没,我在钟家里。”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,而后化作一声轻叹。 …… 袁一发觉今天的陆越泽和平里很不一样,对方送他去酒吧的路上他就已经察觉出来了,好像褪去那层冷漠的伪装,变得温和了许多。 袁一不愿去细想他转变态度的原因,甩了甩头,试图甩开脑中杂的思绪,淡淡地问道:“你有事吗?没事我挂电话了?” “把钟家的地址给我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陆越泽的口吻还算柔和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 袁一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,连忙拒绝道:“不用了,我今天就在这里睡,明天早上我们直接去上班,你不要来接我。” 陆越泽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,一时没有吭声。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无比,袁一握着手机,想挂又不敢挂。 半晌,陆越泽无奈地叹气,“那好吧,你早点睡。”ZzWTwx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