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绒绒连忙跑下去开门,果然是朗丽姝。 她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:“走吧!” 白绒绒惊讶:“就这样去吗?”她还以为要等到月黑风高的晚上,两人穿上夜行衣,避开巡逻的安保,悄悄地潜进朗家的藏书室。 “那不然怎么样?” “这么多人看着呢!”白绒绒低了嗓门说,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?” “你别鬼鬼祟祟的,不会有人发现。” “不是,你们家的藏书室不是什么地之类的吗?” “不是啊,就是普通的公共场所,只要是能进来这里大门的人,都可以去找书看,做好登记就可以了。” 到了地方白绒绒才知道,说是藏书室,真委屈它了,整整一栋小楼,相当于一座小型的图书馆了,而且借用著名的藏书楼天一阁的意境,这座小楼是修建在湖中间的,要过去的话还得经过一座小桥。 跟图书馆一样,朗家的藏书室也是有人专门打理的,平时搞搞卫生,有人要来看书招待一下,借书的话就做好登记。 这两天回来老宅的朗家族人很多,整座老宅到处都热闹得很,只有这个地方,依旧一派超然世外的安静。 不过也是,如今谁还能静得下心来看书啊! 管理这里的人跟朗丽姝似乎很,一见她就高兴起来:“小姐回来了啊!哎呀,这地方,也就你会来了,今天喝什么茶?还是茉莉香片吗?” “不用了,我来借本书就走。”朗丽姝说。 “咦,这位是?” “我同学。”朗丽姝简单地介绍了一句,那人也没有多问,打开藏书室的大门让她们进去。 藏书室里虽然没有什么人来,但打理得很好,宽敞透亮,空气清新。 白绒绒好奇地问:“该不会有些什么典藏的功法秘籍什么的吧?” 朗丽姝淡淡一笑:“没有,就是一些普通的书。” 她闭上眼睛,默默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,很快就顺着一排排的书架走过去,苍白纤细的手指划过一本本书脊,最终停留在一本书上。 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应该就在这里,希望这本书在这么些年里,都没有被人翻动过吧!” 她后来想,这张学生证应该是它的主人在看书的时候当成书签夹在里面的,后来大概是忘记取出来,便放回了这书架上,这么些年来,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,才得以好好地留下来的吧! 白绒绒听她这么说,心都提起来了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手。 朗丽姝把书出来,迅速地翻了一下,脸上出一个轻松的笑容,白绒绒提得老高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。 “要借这本吗?” “不。”朗丽姝想也不想就否定了,这本书那个叫江雨菡的很可能也借过,有她的借书记录,她不想留下一丁点儿可以让人怀疑的地方。 “过来。”朗丽姝低声说,她从小在藏书室里混大的,藏书室里止吃零食,怕惹来老鼠咬坏了书,偏偏她小时候嘴馋,就喜带着零食进来一边看书一边吃。 因此练就了一身躲避监控的好本领。 她避开摄像头,以极快的速度让学生证从书页中滑出来,直接落入了白绒绒的衣服口袋里。 随即把书放回原位,漫不经心地说:“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想看的,随便借一本吧,明天家祭,你不能参加,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无聊的。” 白绒绒的衣兜里像是揣了一块烧红的火炭,哪里还有心思看书,随便从书架上了一本:“就这本吧!” “行,那走吧!”朗丽姝带她出去,办理了借阅登记,白绒绒全程紧张得手心冒汗,好在一切顺利。 朗丽姝实在不是个热情的人,也不说送白绒绒回去什么的,就问一句:“你记得回去的路吧?” 白绒绒才一点头,她就自顾自地自己走了。 白绒绒努力隐藏住自己的紧张,尽量从容地回到了她住的小楼,伸手进口袋里掏房卡的时候,脑子出现的都是一不小心掏错了,把那张学生证给掏出来的场景。 好在最终还是没有出错,一进到屋里,立刻关门、拉窗帘,按住“扑通扑通”跳的小心脏,白绒绒想了想,最后跑进了卫生间,朗家的人总不至于无到在客人的卫生间里安装监控吧! 坐在马桶盖上,白绒绒终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张学生证。 姓名一栏,清晰地写着“江雨菡”三个字。 看得出已经很有些年头了,照片都已经有些褪了,但还是看得很清楚,那是个很年轻美丽的女生。 脸型的轮廓跟朗熠有几分相似,特别是那双眼睛,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,一眼就看得出来,他们俩关系匪浅。 但眼神不一样,朗熠的眼神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酷犀利的,而她的眼神中,充了对这个世界的温柔以待。 让白绒绒觉特别亲切。 “北京大学,九八届。”白绒绒默默念着学生证上面的字,这么说,在01年的时候,她还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,比他们现在也大不了两岁呢! 到底是什么原因,让一个未来有着明朗前景的大学生放弃学业,未婚生子呢? 白绒绒忽然有点难过,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啊,光是看照片,就已经很喜她了,可是却在大学都还没毕业的时候,就背负了一个小三的恶名,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留在身边,如今更是不知所踪,连她在网络上留下的一点痕迹,都被人无情地抹掉了。 她自己也是刚刚经历过高考的人,知道能考上北大的人有多优秀,也有多不容易,一个人好不容易考上了,而且很快就能毕业了,她有什么理由会放弃呢? 除非她真的很很一个男人,而她在那个男人的口中,却是一个让人鄙夷的小三。 她就说嘛,除了朗熠之外,这朗家没有一个好人,要不咱们睿智的古人怎么会创造了一个成语叫做心狗肺呢! 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些许响动,白绒绒连忙把学生证放回口袋里,但想想又有点不放心,干脆收到了她的随身储藏空间里。 虽然她也知道,在绝对的高人面前,她这空间不值一提,比她厉害的人随手就能破坏掉她空间的制,随意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。 但好歹觉上安稳一点。 开门出去,果然是朗熠回来了,老管家亲自送他回来的,正在殷殷待:“餐厅六点到九点开放,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打服务中心的电话,明天早上餐厅六点开始供应早餐,八点在祠堂集合,九点家祭正式开始。白小姐这边如果无聊的话,那边游泳池、影视中心、以及藏书室都是开放的。” “我明白了,谢谢管家伯伯。”朗熠也客客气气地把人送了出门。 才把大门关上,白绒绒就从二楼蹦了下来:“怎么样,老先生叫你过去干什么?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?” 朗熠笑着说:“没事,就跟老先生见了个面,跟我说了一些明天家祭上要注意的问题。” “老先生身体怎么样?” “看起来还好。” 朗老先生的气看起来确实比那天在医院里好得多了,虽然还是得坐在轮椅上,但没了那天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。 朗熠没有说出来的是,朗老先生除了说了一些家祭的情况之外,似乎还在迫不及待地向他展示朗家的强大和所拥有的巨大的财富,言语之中仿佛还在刻意起他的好胜心。 朗熠把这理解为一个老人突然发现自己时无多之后的紧迫,朗老先生在这次生病之前,给他的觉一直是很从容的,有一种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强大自信。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,他让朗熠觉到了他的虚弱,刻意给他制造出一种他需要他的觉。 但朗熠分辨不清楚,朗老先生对自己的这种需要,究竟是真心的,还是故意表现出来给他看的。 他只知道自己并不想去趟这趟浑水。 天大的权势和财富,他都不稀罕,也并不希望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搅得天翻地覆。 朗熠表现出来的拒绝之意让朗老先生十分失望,但也无可奈何。 只好让他回来好好休息,至少明天的家祭上不要出岔子。 “对了,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。”白绒绒说。 她其实考虑过要不要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朗熠的,万一他知道这件事之后太过冲动,跑去搅和了明天的家祭怎么办,朗家这些人说不定会把他们给灭了的。 但最后她还是觉得,朗熠有权利在家祭之前得知他该知道的一切,该怎么选择的主动权应该在他自己的手里。 “什么事?” 白绒绒看看四周,还是不放心,于是拉着他跑进了卫生间,紧张地关上了门。 朗熠好笑:“到底要跟我说什么?” “嘘!”白绒绒竖起食指在嘴巴前面嘘了一声,另一只手在他面前一扬,一张小卡片出现在她的掌心里,“你看这个。”zZWTWx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