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青看了方尚清一眼,暴躁地要收敛不住脾气,在屋里左右走了两圈,一口闷了杯中的茶水,烫的差点吐舌头。 他都不知道该说方尚清什么,是说他胃疼不能喝茶,还是说明明有热茶为什么就不想起身走几步,偏要守着一杯冷水。 等了不知多久,方尚清终于放下手中的笔,按按酸痛的脖子,伸了个懒,去洗了一把脸,边转身边解外衣的带子。 “等等、姓方的,你干什么?” 曲青等得都快睡着了,一抬头就看见方尚清宽衣解带得转过身来,顿时清醒。 “你还没走啊?” 方尚清现在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,也没顾忌,随手将外衣解开挂起。 “你都喝完了?” 方尚清提起桌上的茶壶,轻了不少。 憋了这么久的气,看着方尚清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,曲青顿时觉得无从发起。 岂止是喝完了,连壶都刷了,茶叶沫沫都不剩,让你喝! 曲青气哼哼地想着,心情好了那么一点。想到方尚清今晚的一系列恶行,怒气又起,咬牙切齿地道:“方尚清,你是活腻了?这茶都敢喝?” 龙舌有清热解毒的功效,在夏天喝上一杯暑气全消,是提神醒脑的利器,但是被方尚清喝上一口,却能喝掉半条命。 方尚清奇怪道:“我没有喝啊。” 曲青简直被气笑了,“你没有喝是因为我全喝了!” 方尚清摇头道:“本来就是给你喝的。”方尚清拿过火炉旁的铜鉴缶倒了一杯水,水还冒着热气,氤氲在空中,模糊地方尚清眉眼温柔。 曲青腔怒气消泯无踪,茫茫然之间只问出了一声:“什么?” 方尚清喝了一口热水,调侃笑道:“曲教主嘴挑,方某可不敢用白水款待。” 这曲教主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,三天两头过来夜里翻窗,摸了一条小路过来,让他一度以为武林盟的守卫已经弱到这种程度了。知道小路之后,方尚清让人把空缺补上,干脆让近身的几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放他进来算了。估计他若是不这么做,武林盟的后墙上,还要多出一个狗。 不过多亏了曲青三天两头地翻墙,半月前方尚清胃疼得厉害,又是深夜,他一身功力竟然被痛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。听大夫的话,若不是曲青背着他疾驰就医,恐怕他就要悄无声息地代在房中。 后来就医周老处,周老林林总总说了数条注意事项,自此之后,曲青就从三天两头翻墙升级成了一夜一次翻墙。 曲青嘴挑,这大概是因为从小锦衣玉食,突然接受了数年来自洛书的黑暗烤,物极必反,本来对口腹之不挑剔现在却在意得很。他见方尚清夜夜挑灯,常常忘了手边白水已凉,房内就一只小火炉,等到入口,常常是冰凉刺骨,提神醒脑功效倒是好得很,致胃病的功效也一样好。就仗着自己嘴挑,在方尚清耳畔呶呶不休,方尚清终于记得在小火炉上热了水。 只是、却不曾想到有一,这火炉上的茶壶是专程为自己温的。 曲青突然开始后悔,刚刚那一通牛饮,也没尝出味道来。 方尚清将水杯中的水喝净,道:“就是没想到你全喝上了,这下想睡要先运转几圈内力。”说着方尚清突然一顿,嘴角了,问道:“等等,你刚刚是不是用的我的杯子?” 曲青深一口气,看着中衣勾勒出方尚清的身形曲线,心想今晚这是睡不着了。 “我先走了,你睡吧。”曲青着急往外走,连“本座”都忘了说,做工致的外袍也被忘在了身后,他担心自己再待下去,指不定能作出什么来。 “等等。”方尚清将人叫住,道:“外面下雪了吧,委屈在这睡吧。” 毕竟是来看自己的师弟,还等了这么久,让人风雨兼程深夜而归这种事方尚清实在是做不到。 武林盟这边的屋子是长老安置的,这是考虑到也许盟主处理事务时会有夫人红袖香,否则以方尚清的打算,不过四尺半的小,要睡下两个大男人还真是困难。 不过这对方尚清来说已经很大,对曲青来说,还真是委屈了。 更何况是和另一个人一起睡,他何曾这样睡过。 不过显然,曲青已经不在乎这的大小了。 要留在这睡吗? 不留在这睡吗? 留在这外衣半夜忍不住怎么办? 不留在这……不留在这算什么男人! 曲青下定决心,抬眼一看,方尚清正钻进被子里,开发带,长发散落。中衣微开,出锁骨和小片肌肤,他顺手解开衣带,身体不瘦弱也不夸张,在烛光下如玉如瓷,前两点淡褐晃得曲青头晕眼花,亵衣松垮,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没入其中,勾得人抓耳挠心,恨不能代其宽衣解带,窥得究竟。zZwTwx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