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伸手指着张道子,回想起他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,我就愤恨不平,“却说我袭警,这黑锅也不是这样背的吧?” 张道子居然想要将我就此解决掉,这样黑心的人,我绝对不会心软。 这仇,我必报无疑。 陈默的视线忽然定格在我血模糊的手腕上,抿着薄,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,当全部人都以为他没有开口的意思时,他开口了,声音不紧不慢,却足够慑人,“列家人当然不能背黑锅,李特助,把苏小姐事情通知御,让他解决。” “是。”说着,李特助便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。 我一听到要通知列御寇,连忙拦了下来,一手抢过李特助的手机,“别通知他!” 他因为sd项目的事情,在b市忙的不可开,我不应该这个时候打扰他,而且,这也关系到白挚跟陆恒天之间的争斗。 或许我有私心,当我知道列御寇是白挚的人时,我已经站在白挚这一边了。 话落,陈默淡淡的瞟了我一眼,声音低沉,“那你想怎样?” “把警察局外面的录像调出来,有个叫做鹿爷的要绑架我,他绝对是受人指使。”我隐隐觉得,这件事情跟上次洗手间事件是同一个人做的。 手法相似,而且都是冲着我来。 陈默忽然眸子沉了沉,看了我好一阵子,良久,才发号施令,“李特助,按照苏小姐说的办!” 李特助立刻恭敬照办无误。 张道子站在一旁,见状,整个人几不可察的颤了颤,大气也不敢一下,脸已经白的彻底,还时不时的瞟我几眼,眼里更多的是惊愕跟恐惧。 王主任在一旁胆战心惊的陪着,时不时擦一下额上密集的汗珠,两人面面相觑。 默了一阵,陈默又开口,“可以走了吗?” 我死死盯着张道子,张道子被我噬人的目光瞪着打了一个冷颤,他低着头,怯怯的不敢抬头看我。 世界上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,才会有那么多冤魂,半晌,我才把视线了回来,在口中挤出两个字,“可以!” 一路跟着陈默出了警局,上了他的车,司机立马发动车子,一路上有些沉闷,陈默的气场很大,就算他不说话坐在那里,让人也有说不出的一种抑。 “谢谢你!”最后,我率先开口跟他道谢,打破诡异沉默。 陈默漆黑的眸子不动声的转到我的脸庞上,一副深沉,薄微启,“你怎么会惹上鹿爷那帮人?” 我紧拧着秀眉,对于鹿爷这号人,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。 “我不认识他。” 陈默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凛,微微质疑,“不认识?鹿爷他从来不会教训一个跟他没有关联的女子,你应该在某个基层上惹上他了。” 某个基层? 我冥思苦想,脑海中始终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所谓鹿爷的半点讯息,就算我把上次洗手间事件联系起来,最后扑朔离的怀疑者也是肖而已。 “我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他们的,刚开始他们只是要我的包。”我暗暗解释说。 陈默听了,没有开口,视线已经从我脸上移开,盯着车窗外,侧脸微微凝重。 “你怎么会在警局?”我问他。 半晌,他才开启薄,面无表情,“处理一点事情。” 看他的模样,似乎不太想跟我说话,我干脆也闭口,保持沉默也许这就是跟陈默相处的最好方式。 也不知道班婕妤,她是怎么跟眼前这个男人相处的,有没有受委屈…… 想着,我便想要给班婕妤打个电话,自从莫殆忌之后,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。 找了半天,才发现自己的包还在鹿爷手里。 “那个……”我犹豫着开口,“能不能借你手机用一下!” 话落,陈默只是把手机扔过来,依旧没有看我,视线直直盯着窗外,似乎窗外有外星人一般。 我拿起手机,快速拨打了班婕妤的手机号,这么多年,我只记住了三个手机号,一个是自己的,一个是班婕妤的,最后一个……是白挚的。 一阵规律的嘟嘟音传来,一分钟后,一个忙音传了过来。 见状,我微微拧眉,继续拨打。 可是,就算我拨打了四五次,她依旧不接。 怎么回事? 我莫名其妙的开始担心起来。 “她不会接我电话的。”我的疑问还在心中,陈默忽然开口,解开我的惑。 “为什么?” 按理说,陈默长得如此像莫殆,班婕妤早就该前仆后继的往上赶了,怎么又会敬而远之呢? 我的话刚落,一直稳如泰山的陈默眼眸泛了泛,微微诧异的问我,“她没跟你说?” “说什么?”我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过班婕妤了,还能谈上话吗? 陈默盯了我良久,曜黑的眸子沉到谷底,最后薄微微开启,“没什么。” 话落,便寂静,车内暖黄的灯光洒下来,陈默雕的侧脸跟莫殆如出一辙,只是那双眼睛凌厉了一些,睫应该比莫殆的还要长,侧着看,他敛眸的模样忧郁。 “我以为你拿到手机第一个会给御打。”他轻轻开口。 话罢,我低头,声音有些认错的态度,“我不记得......他手机号码。” “你只记得班婕妤的?”陈默问。 我低着头,看着右手的虎口处,曾经被列御寇掐过,我至今还没明白,他掐我虎口的意义在哪里。 陈默的提问来的太匆忙,以至于我本没有时间思考,我直接回答,“还有白挚的,我只记得白挚跟班婕妤的手机号。” 此话一出,我自己反应过来暗暗咬了咬。 chapter95:都是错觉 对于自己的不假思索有些懊悔。 陈默闻言,定定看了我几秒,接着偏头,永远给人留下高傲的后脑勺,“你不愧是她的朋友!” “……” 陈默话的意思,我可以听出半分,只是,“婕妤她不是那样的人。” 我下意识帮班婕妤解释,因为我心知肚明,她不是那样的人,就算她过很多男朋友,但她的只有莫殆,只有莫殆而已。 “因为她不是,所以你也不是么?” 陈默淡淡反问,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,一双眼睛离的盯着窗外,似乎注意力从来没有给过我一般。 我微微一愣,这样的辩解确实高明,说别人不是,事实上会让人误以为只是给自己开。 陈默的手机忽然响起,给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调和了。 他淡淡敛眸,看了一眼屏幕后接起,声音薄凉,“喂。” 一个音节后便没有任何声音,最后他看了我几秒,才吐出简洁的几个字,“知道了。” 挂了电话,陈默把深沉的视线定格在我脸上,我下意识偏头,紧拧秀眉,一阵踌躇。 “婕妤她是无辜的,你没有权利伤害她。”我怔怔开口,声音很低,就算不去看陈默,我依然受他视线骤然冷。 “是么?”他凯撒般的声音忽然传开,接着冷嗤一声,“你就那么确定,被伤害的那个人,是她吗?” 我微微一讷,缓缓抬眸,看着陈默,昏暗的灯光把他脸庞照的有些晦暗不明。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 “我确定。”我万分确定。 如果班婕妤要从陈默身上找到莫殆的影子,她会受伤,如果她上了眼前这个人,她只能受伤。 陈默偏头,声音薄凉,“你太果断了。” 不,这不是果断。 而是班婕妤……能让她受伤的那个人是莫殆,而陈默长得如此像莫殆,班婕妤面对陈默,只能受伤。 “在情里面,她只过一次,莫殆死后,她把自己的心包装起来,任何人都靠近不了,你的出现,对婕妤来说,是震撼,或者......是她的救赎吧!” 我浅浅的说到,班婕妤这几天的异常,我已经明显受到她跟陈默之间的种种,他们之间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。 陈默依旧偏头看着不知名的某处,他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般,沉默的让人害怕。 车子最后停在了市人民医院,我撇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,很快的拉开车门,对陈默道了一声谢,他忽然叫住我,陈默说,“我不是她的救赎,她才是。” 陈默的话说的模棱两可,我一时间无法体会他的深意,最后扭头忙不迭的便往医院奔去。 我没有去其他科室,而是直接赶往六楼,找李连杰。 当李连杰看见如此狈的我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,他先是一怔,接着很快的便拿出医药箱帮我处理伤口,一边说,“怎么成这样?” 我忍着痛,盯着手腕的伤,没有过多解释。 李连杰看我没有开口,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开口追问。 寂静的空间里面,只有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在蔓延,一圈一圈的蔓延,将我整个人包裹住,像是上了一道保护层。 两只手被李连杰包的像粽子,我躺在沙发上,一阵疲惫,最后叮嘱道,“别让他知道。” 我口里的他,是白挚。 事实上,我不怕白挚知道,我怕的是,列御寇知道了。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病,习惯了独立,习惯了受伤之后自己一个人疗伤,不喜打扰。 “他前些子来过了,说如果你来了,一定要告诉他。”李连杰一阵为难,我也明白,上次我病复发了,李连杰没有通知白挚,所以他生气了。 我闭着眼睛养神,微微开口,“他指的是如果我的病复发了,而不是我受伤了。” 白挚在乎的,是他自己留下的祸害,是他给我带来的痛苦,他是在自责。 话落,李连杰便再也没有开口了。 我就这样躺在他的沙发上昏昏入睡了,午夜,阵雨忽然突袭,雷声滚滚,震耳聋,似乎那道雷要把天空劈成两半。 “轰隆隆——” “轰隆隆——” 这可怕的巨响没有一刻停止过,后来一道闪电,快的让人捉摸不住它的轨迹,就这样铺天盖地而来,一道光从眼前闪过,似乎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向我劈来。zZwtwx.COM |